【鹿隐周刊】第 5 期 | 徐晓东·绘画作品欣赏(风景篇)
鹿隐周刊
第 5 期
Luyin Weekly Phase 5
徐晓东
绘画作品欣赏
(风景篇)
XUXIAODONG
Appreciation of Paintings
(Landscape)
Artist/ 徐晓东
1988年
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一工作室,师承靳尚谊、潘世勋、孙为民、杨飞云、朝戈。
1995年
到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工作
2007年
考取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师从于杨飞云教授。2010年
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后,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调入中国艺术研究院油画院。现为中国油画院画家,硕士研究生导师。
《草原秋色》
180cm×100cm 2021年
《草原生灵》
180cm×100cm 2021年
《春雨润茶园》
150cm×100cm 2013年
《古松护村》
150cm×100cm 2013年
《海港的黄昏》
30cm×40cm 2018年
《河滩》
100cm×80cm 2021年
《流水孤舟》
50cm×80cm 2021年
《卢安河畔的莫雷镇》
160cm×50cm
《轮回》
200cm×200cm
《秋寒水凉鸭先知》
50cm×60cm
《秋色无尽小路深》
50cm×60cm 2011年
《山中夕照人家》
60cm×50cm 2021年
《山中小村花意》
60cm×50cm 2021年
《神山礼赞》
100cm×80cm 2014年
《树将军》
50cm×60cm 2015年
《树影婆娑》
50cm×60cm 2015年
《水中山》
60cm×50cm 2021年
《硕果累累》
60cm×60cm 2015年
《太行平湖》
60cm×120cm 2020年
《太行之韵》
250cm×150cm 2020年
《沃土祥云》
60cm×80cm
《午后的祥云》
55cm×36cm 2015年
《严寒中的生命》
30×40cm 2018年
《映在枝头秋色深》
60×60cm 2015年
《远去的路》
280×168cm 2012年
《涨潮》
60×80cm 2015年
一幅画的送别
中国艺术研究院油画院
徐晓东
我似乎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因为我从小就生长在北京这座城市中,我成长在这里几十年间北京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改变,这已无从在城市的面貌中寻找到我童年的痕迹与青春的记忆。这里的岁月如同推土机,一遍一遍推逝着我心目中故乡的痕迹。我的关于北京城的记忆已经支离破碎了。
这些年去了世界各地,远到南极,近到中国各地,这些地方都留下了我的足迹。无论是壮丽奇伟的高原,还是典雅温润的乡间,这些都能从风景的语汇中读到优美和自然的旋律。但是,总有一种情绪无法在这些风景中找到驻留的愿望,总觉得那里再好的风景,也不是我心中的故乡,虽然故乡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北京城以往的面目现在再难寻倪。但是,在某一个瞬间,北京城的记忆会被突然地唤起。那就是在北京下雪的时候,北京的雪,近几年难寻其踪,而且很难在地面中形成规模,下着下着就了无痕迹了,而变成摊摊的泥泞。但是,偶有时刻一场大雪遮蔽了现代生活的所有痕迹,留下的只是北京最清晰和明确的轮廓。在这里,在这样的时刻,北京瞬间回到了它的历史中隐约的面貌。这里三十年积累下的内容消失不见了,似乎北京城从来就是这个样子。
鼓楼是我北京记忆中最为清晰的地方。原因一:是鼓楼至今还矗立在那里。原因二:是我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考上中央美术学院,上中央美术学院的四年中的每一天都要经过鼓楼大街,骑车到中央美术学院上学。所以对鼓楼大街的记忆在我印象中是非常深刻的。我家住新街口外,骑车从德胜门进入鼓楼大街,沿着鼓楼大街骑到鼓楼,到地安门,再从地安门沿中轴线往南到景山,在从景山往东去灯市口,在往南就到了王府井,也就到了三十年前的中央美术学院帅府园甲1号。
我那时每天都经过鼓楼大街骑车到学校,鼓楼大街两边都是深宅大院高墙壁垒,两边看不到什么风景因为都是高高的院墙,墙后面长着高大的树木,从鼓楼斜街一出来路两边就开阔了,大街两边店铺也鳞次栉比了,鼓楼大街往南到地安门路口一片井市繁华。地安门路口往南到景山,街道两边又是深宅大院地段,而每次走到五四大街看到北大红楼时,心中总是默念这里曾经是北京大学的旧址,这里也是五四运动的发源地。到中国美术馆路口向南就是王府井大街,这条大街上是八十年代是非常繁华的,这里有全国知名的大商场大酒店。这里是改革开放北京城最先改变面貌的地方,而当时的中央美术学院就坐落在这一片喧嚣的商业氛围的夹缝之中。
我每天都在保守和传统与变革和鲜活的北京城中道路不断地骑行,上学的四年中每天看到城市不断的改变。这种改变致使三十年后,我已经再难寻倪当时北京的点滴记忆。虽然,这三十年中我都生活在这个城市中。而在一场大雪过后,鼓楼重回三十年前的记忆中,我总是希望在北京的某一个角落寻找到童年的记忆,童年似乎已消失在城市的变迁中。而青春的记忆却和鼓楼有关!每当看到鼓楼总能回想三十年前,在这条大街上往返骑行的身影和内心中洋溢的朝气和时时能唤起记忆的音乐,一场大雪过后记忆与景物在内心中统一起来,这才是我记忆中故乡的样子。这样的故乡在我心中也从未改变。
一座城市的沧桑变化和一个人的人生已经融为一体,成为大历史中的一个小的组成部分,而小的部分可以反应大的历史中的真切体验。历史无所谓高贵,也无所谓低贱。历史就在那里,你看到了什么?历史就彰显什么!历史也像自然一样,彰显的都是人性中看到的内容。自然与历史中的内容,都是你人性使然的观念。这与历史和自然本身无关,因为历史与自然无时无刻在彰显着他的一切,每一个体的人,从这个无限的彰显内涵中寻找自己存在的特质。因此,你眼中的世界,就是你内在个性的世界,这与世界本身无关。就如同我心目中北京城庄严而肃穆,这并不包括北京城所有的内容,我只看到了我理解的。之所以有这样的理解,是因为北京不仅仅是一座城,更为重要的是在这里有五四时期一代人的理想。我们这一代人多少都有点儿五四学人的慧根,虽然已经不是救亡图存的使命,而是变成中国自身文明薪火相传的责任。但是悖论却是我们继承和延续的恰恰是五四学人为了终止这个民族的颓势而不遗余力地要颠覆和摧毁的中国文化传统本身。这个惯性的力度很强大,百年后才看出一系列的问题。这也是在我的经历中一遍一遍地改变北京城记忆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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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某年某月》
535cm×81cm 2019年
北京一夜风雪过后的上午,无意中看到了被雪掩盖的大北京的轮廓。这是我熟悉的地方也是我熟悉的内容更是我向往的气质。这里看到了我记忆中北京的样子,而呈现这些景象的内容,有我们自身文化中的气质,这里面有李成、范宽、也有郭熙。他们形式似乎都在风景中呈现着。在这里传统与现实之间变成了一马平川,现实是客观的现实,这个客观的现实是借助西方科学观念来呈现的,而乘载客观现实观念的形式语言却来自于中国文化传统,在此并未觉得对立与分割,似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大雪的覆盖却呈现出北京城博大而又包容开阔的姿态。
面对这样一幅图卷。图式本身的意义并不重要。图示呈现的是人性中关注历史的方式。这样图示历史还带有生命的余温。这样的余温比任何形式的概念更接近艺术的本源,图画是人精神轮廓的外化,就是用一幅图画承载着对历史的深深敬意。一百年前的北京开启了中国近代史的一个新篇章,这一百年间的变化沧桑,中国已换了人间。这里一百年前,五四运动中国救亡图存,七十年前,新中国在这里建立,四十年前,改革开放从这里发轫,三十年前的动荡却深深地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这座城市默默地呈现着历史的每一个瞬间,承载着人们的不同意志。不同的时间,不同的阶段,人们赋予这座城的意义与这座城本身无关。但是,北京城会在某一瞬间彰显着它自身的价值与魅力。这不是人赋予的气质,是自然天象与城市气质默契而成的大美气象。
这座城市中既包涵着国家意志也承载着民族特性,但这并不在看到的表面,而是不经意的某一瞬间被一场大雪所呈现,雪覆盖了繁华城市的表面,却勾勒出城市最为明确的个性,是这个民族“顺乎天而应乎人”的理念的物质显现,画的目的就是既要体现出顺天应人的趋势又要客观再现对象的特质,这两者结合所呈现面貌就表达出这个城市绝无仅有的气质,这并不是用一幅画, 镌刻下五四运动一百年的记忆。也不是用一幅画,纪念新中国建立七十年的不同反响。也不是用一幅画,呈现改革开放四十年换了人间。而是用一幅画,对一百年中历史深处的庄严与静穆投以一个灵魂的深深的注目。
2019年就要过去,这一年在中国历史中也将变为历史而存在。它的意义在于从五四运动到这一年的结束,整整一百年的完结,救亡图存在这个百年中,五四一代人的使命已经结束。而新的百年也即将开始,而在下个百年中,这个民族在文化上需要回归他自己自身文化土壤的内核中。因此,新的百年开始,其实就是新道路的开始,这条道路如何走?就是我们每一个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用自己的人生答卷来回答的问题。
别了2019年,再别1919年。
2020年元旦。
作品提供:徐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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